朱三岁

明月松间照

原是故人来(上)

时间是婚礼当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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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场婚礼热闹非凡,宾客们都离开时已经是下午六点。送白亚茹回到了家,二人就回到了公寓里。

车上,二人看着盛装的彼此,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的笑脸,握在一起的手一路也没有分开。


回去的路上两个人拐去了超市,晚饭是沈巍做的。


井然从浴室出来,想着今天晚上的事,激动得很。头发还滴着水就去看沈巍。他正坐在床上,手里拿着一个小木盒子,里面似乎还放着什么东西,隐隐地发着光。井然刚想走近些看个仔细,不想沈巍回过神来,把木盒子合上了,还藏在了身后。脸上的表情……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
井然好奇心发作,自己的爱人究竟背着自己有什么小秘密?想着,井然就坐在了床上,把沈巍抱了个满怀,手向后去拿那个木盒。

其实井然平时不会这样的,可是今天他们两个面对着神父教堂以及亲朋好友都宣誓了,沈巍是他的了。巨大的喜悦冲击了头脑,面对亲密的人失了人前的绅士风度,一心想要探寻爱人的秘密,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丝醋意。

沈巍早就在井然靠过来时红了脸颊,此时贴着井然温热的胸膛,鼻间是井然身上的雪松味,很淡,可自己的头脑却被熏得迷迷糊糊的,又要保持清醒防止井然拿到小木盒,不一会,就败下阵来。

他被井然抱在怀里,井然的下巴枕在自己的肩上,他听到了木盒打开的声音。

娇妻在怀,井然乐滋滋地打开木盒,看见里面的东西后,却楞住了。

那是一个吊坠,黑色的塑料绳带,坠着的是一个橙色的圆球,在灯下隐隐亮着微光。很普通的一个吊坠,却让井然忍不住陷入了回忆。


那是高一下学期,他放学回家,路过一个巷子时听到了辱骂声和打斗声,他忍不住跑了进去,看到的是一个男孩被一群人按在地上打,那男孩手里似乎护着什么,宁愿挨打也不愿意松手。

他做不到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转身离开,可他也知道自己加入也只是被打一顿。急中生智,他用所谓“110”吓跑了那一群人。

后来他就和那个小男孩成了朋友。

他从那个男孩口中得知,他是孤儿,父母不幸双亡,只留下他和弟弟两个人。他也知道了,那天他护在身下的,是弟弟的学费。


男孩很容易害羞,井然朝他笑一下他都能脸红好一阵子,井然从他以后就在放学路上陪着他,会向他埋怨数学物理题有多变态,向他讲述班里某位同学的糗事,那男孩从来都是腼腆地笑,夕阳照在他脸上显得很温暖。

井然从小都是自己一个人,自从男孩出现后,他就有了一个伴儿,有时候看着男孩腼腆的笑脸,他很希望自己有这样一个弟弟。

为什么井然不认为他会是自己的哥哥?因为男孩实在是太瘦了,看着男孩细细的脖颈,他甚至怀疑自己一只手就能围住。

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了,“以后你叫我哥哥好不好?”

男孩顿时红了脸,嘴唇张张合合,最终嚅着没有说话。

井然一时心直口快说了出来,见男孩的样子,以为他不喜欢,以后也就没再提。

井然没问过男孩的名字,男孩也没告诉过他,他们都以为彼此可以陪伴很久。





一周后,那群人又出现了。

井然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人,手心里惊得冒了汗,却还是下意识地把男孩护在了身后。

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狠劲,井然拿起手边的啤酒瓶,狠狠往自己头上一砸,顿时他感觉头晕目眩,但还是稳了稳神,朝那群人露出了一个凶狠的表情,“来啊!”

那群人也不过是半大孩子,专挑软柿子下手,如今见井然已经见了血,个个吓得落荒而逃。

他们走后,井然才放松了下来,他最后模糊的视线是小男孩慌张的表情。




井然再醒来是在医院了,母亲在一旁坐着,男孩又拘谨又紧张地站着。





出院后母亲嫌这里治安不好,要井然转学。

母亲的决定井然反抗不得,可他舍不得男孩。他跑遍了学校周边所有的文具店,花光了自己的零花钱,买了一个吊坠。黑色的塑料绳带,坠着一个橙色圆球,隐隐地发着微光。

那天他把吊坠挂在了男孩的脖子上,“我就要走了,你叫我一声哥哥好不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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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我想一发完,可是妈妈喊我吃饭了。😜😜😜😜😉😉😉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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